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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本是合不来的人,便不要凑在一块了。你就是这种热情和善的性子,干嘛要让自己变成众人夸赞的七窍玲珑心呢?”

  她引着素膳冷静,“蝉月听了你的事情,可有露出什么表情?”

  素膳:“也觉得好笑?”

  帝王总爱逗弄他的小姑娘,笑得宠溺。

  却不会真的做什么,替她穿好足袜和绣鞋,地上的玄色大氅被安顺弓腰收走。

  桑晚起身,却不似往日安静乖顺,反而踮脚,主动攀上帝王双肩。

  萧衍之浑身一怔,匪夷所思道:“阿晚有事求朕?”

  “有事才能抱您吗?”桑晚嘴唇微噘,像在撒娇。

  萧衍之哼笑:“阿晚甚少主动,且这会,看起来有些心虚。”

  桑晚迅速看了眼已经退下的安顺,和将头埋的很低的珠月。

  在萧衍之唇角亲了一下,“方才提到二姐姐,便想着……我来京中许久,还没去她们住处看看,想陪林夫人小住两日,再回宫。”

  帝王扣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,眼眸深邃:

  “阿晚第一次主动,竟是为了旁人,以.色.诱.朕?”

  第 62 章 第 62 章

  秋狝半月,桑晚食了不少肉糜。

  寺中斋饭倒是清口,夜间宿在寺中禅院,别具一格。

  稍稍抬头,便能看到大片天空,不再是宫墙高垒,四方的天,连带着心境都舒缓许多。

  次日清晨,銮驾中空无一人,启程回宫。

  萧衍之带着一行几人,则转坐低调些的车驾,入了京城。

  算算时辰,江州那孤女今日便要抵京。

  凌元洲和柯沭都陪孟涞去接应一二,怕孟涞一根筋,吓着人家姑娘。

  唐妈妈兴奋了半个月,以为大少爷再也不会来的时候,一抬眼却瞧见了刕鹤春的身影。

  她失望极了,想了想,又去找于妈妈报信。桑晚直笑,“方才我还道财生哥是不是不喜欢你呢,这会儿看,你们都快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。”

  常渊不曾喝酒,听着她愉悦轻笑,耳根都颤了颤。忽地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发烫,唇角轻扬。

  “刘兄为人坦荡,爱恨也直接,比之那些笑里藏刀,背地里使刀子的不知要强了多少倍。”

  此话说完,二人都一怔。

  桑晚瞧他一眼,“怎的这样说?”

  莫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吧,难不成他曾经被这样对待过?

  常渊默了默。

  “没什么,”他声音有些沉,“不过是发自内心厌恶罢了,此等做派本就令人不齿。”

  桑晚深以为然,低声应和:“我也着实这么想。有些高门大户……”

  她看了看桌上和谐的气氛,没说下去。

  常渊也不曾追问,听她轻笑几声:“阿娘,今日多用了碗汤,我要多谢谢蔡婶啦。”

  罗胥君也笑,众人乐作一团,刘财生还晕着,呵呵笑了几声,接道:“人生得意须尽欢……”

  “别扯你那文绉绉的惹人心烦!”桐花叼着肉,不忘怒怼回去。

  “花儿!”蔡氏放下筷子,正经道:“你哥这是读书呢。”

  “喝成这样了,读什么呀——”

  “有我当年风范,”刘叔适时开口,一拍儿子的肩膀,“就是酒量不如我。”

  一派和乐,桑晚都笑出了声,胳膊肘碰了碰常渊,头微微侧过来,“刘叔和财生哥确实一模一样。”

  “一模一样。”她重复。

  常渊带着淡笑,几乎能想象出她弯着眉眼,笑意俨然的模样。

  他也微微侧过头,学着桑晚方才亲昵的样子。

  “我好像明白为何那日,你没有对她们发脾气了。”

  方才怎的没发现,二人竟靠得这般近……桑晚耳尖有些发痒,杵着的碗筷顿了顿,凝神想起那日的事。

  “那日,哎呀……”

  她叹。

  常渊静静地听着。

  因为她的世界不吃人。

  她的世界没有他眼前一片浓雾中,仍旧紧追不放,要吞噬人血肉的妖魔。

  她的世界,是可以说错话,做错事的,可以容忍那些无心之失。

  平和安宁,容忍下世间并不那么完美无缺的人。

  可她又在这一片瑕疵中,成了最完美的那一块。

  常渊听她道:“生气是肯定生气的嘛……不过你是不知道,我们刚搬来的时候,蔡婶很瞧不惯我娘……”

  她低了声音,拉过他的衣袖,依旧凑得极近,几乎能感受到她轻盈的发丝。

  吐息喷洒在耳侧,常渊耳尖轻颤,不曾挪动身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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